你信我

又是张极。

刘耀文抿紧了唇，刚刚晴朗一点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但他没再像之前那样发作，只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像是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一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带着点试探和期待：

刘耀文“那……等我高考完……”

刘耀文“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躲着了？”

这个问题，他问得小心翼翼，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对未来的全部憧憬。

江稚鱼转过头，对上他清澈又执拗的目光。那目光太纯粹，太炽热，几乎要烫伤她。

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江稚鱼“耀文，这个圈子……没那么简单。”

一句话，像兜头一盆冷水。

刘耀文眼中的光黯了黯，但很快又倔强地亮起来。

刘耀文“我知道不容易！”

他语气急切。

刘耀文“但我可以……”

刘耀文“我可以考电影学院！我可以努力站到能配得上你的位置！”

他的承诺掷地有声，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江稚鱼看着他，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男孩，看着他眼底不容置疑的认真和炽热。

心口某个地方，微微塌陷了一块。

她没说话，只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拂开他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

动作很温柔，带着一种近乎怜惜的意味。

这个无声的举动，比任何语言都更具有安抚力。

刘耀文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像是汲取力量般蹭了蹭。

刘耀文“阿稚……”

他声音低哑，带着依赖。

刘耀文“你信我一次。”

刘耀文的目光灼灼，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不加掩饰的炽热和孤勇，像一团火，要把她也一同点燃。

江稚鱼看着他，心口那处塌陷的地方似乎在不断扩大。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残留的醇香，和一种名为“冲动”的危险气息。

她没有立刻抽回被他紧贴着脸颊的手，指尖反而无意识地在他温热的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这一个微小的动作，无疑给了刘耀文巨大的鼓励。

他仰着头，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执拗，重复道：

刘耀文“阿稚，你信我。”

这一次，不是询问，是近乎宣誓的恳求。

江稚鱼沉默了。

落地灯的光线在她眼中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让人看不清她真实的情绪。

过了好几秒，她忽然很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和……纵容。

她俯下身。

没有吻他，而是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抵住了他的额头。

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缠。

这是一个比亲吻更显亲昵、也更显脆弱的姿势。

刘耀文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停滞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额间微凉的体温，能数清她微微颤动的长睫。

这个突如其来的靠近，比他预想中的所有奖励都更让他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