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解我的意思
他又换上了那副为她筹谋、忧她前程的长辈姿态,将私人情绪包裹在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
江稚鱼“小叔叔是以什么身份来提醒我呢?”
江稚鱼“是以看着我长大的长辈身份,还是……以我半个‘金主’的身份?”
她这话问得极其大胆,甚至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挑衅,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马嘉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空气仿佛凝固了,茶香都带上了火药味。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
马嘉祺“江、稚、鱼!”
这三个字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发作。
江稚鱼心头一跳,面上却强撑着不动声色,甚至微微扬起了下巴,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姿态。
然而,预想中的风暴并未降临。
马嘉祺死死盯着她看了几秒,胸膛微微起伏,最终,却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般,猛地松开了攥紧的手,抬手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他避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几乎是挫败的沙哑:
马嘉祺“你一定要这样……曲解我的意思吗?”
他退让了。
如同过往无数次一样,在她真正竖起尖刺顶撞时,先一步收敛了锋芒。
这不是因为他弱势,恰恰是因为他太过在意,反而束手束脚。
看着他侧脸上那抹难以掩饰的落寞和紧绷的下颌线,江稚鱼心头那点硬气,莫名其妙地消散了些许,甚至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重,精准地踩到了他的痛处。
她沉默下来,重新捧起那杯渐凉的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雅间里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闹,以及两人之间无声流淌的、复杂难言的张力。
过了许久,马嘉祺才转回头,脸上已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只是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郁色。
他重新拿起茶壶,为她续上热茶,动作缓慢而稳定。
马嘉祺“下个月,巴黎那边有个高定秀,品牌方递了邀请函,点名希望你能去。”
马嘉祺“我看过日程,跟你剧组请假不难。”
他不再提那些不愉快的话题,转而谈起正事,语气公事公办。
马嘉祺“这是个好机会,巩固你时尚地位的同时,也能避开国内这些……纷纷扰扰。”
他总是在她以为他要越界时,退回到安全距离,用实际利益和资源,不动声色地织就一张将她笼罩其中的网。
江稚鱼看着杯中重新升腾起的热气,没有立刻答应。
江稚鱼“剧本呢?您上次说,帮我留意着的。”
她也在调整,顺着他的台阶下,却不忘争取自己最在意的东西。
马嘉祺似乎早就料到她会问,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薄薄的文件夹,推到她面前。
马嘉祺“一个本子,民国戏,大女主,制作团队是顶级的。”
马嘉祺“我看过了,人设很复杂,有挑战性,适合你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