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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让他走

怀里的呼吸声均匀绵长,带着令人心安的节奏。

马嘉祺维持着这个姿势又坐了一会儿,直到确认江稚鱼已经陷入深眠,他才极其小心地、缓缓地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臂。

他低头,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凝视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

白日里的清冷和疏离尽数褪去,此刻的她,柔软得像一团云,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

这种全然的信赖,像最细软的羽毛,轻轻搔刮着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不能再这样睡在沙发上了。

他想着,明天她还有工作,这样蜷着睡一晚,脖子和腰肯定受不了。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动作极其轻柔地将手臂从她颈下和膝弯穿过。

他常年健身,臂力足够,但此刻的动作却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她。

江稚鱼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并未醒来。

马嘉祺屏住呼吸,待她重新安静下来,才稳稳地抱着她站起身,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卧室。

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拉过丝绒薄被仔细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床边,在昏暗的光线里,静静看了她许久。

睡着的她,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让他心疼。

他俯身,指尖极轻地拂过她的眉心,似乎想将那点褶皱抚平。

该走了。他直起身,心里对自己说。

虽然不舍,但他知道界限在哪里。

过多的停留,可能会让她明日醒来时感到不适或压力。

他最后眷恋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

然而,就在他转身迈出第一步的瞬间,一只微凉柔软的手,从被子里探出,精准地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腕。

力道不大,甚至带着睡梦中的绵软,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钉住了他的脚步。

马嘉祺身形猛地顿住,难以置信地回头。

床上,江稚鱼依旧闭着眼,长睫安然地覆盖着,似乎并未清醒。

只是那只抓着他手腕的手,却固执地没有松开,甚至还无意识地收紧了些许,指尖微微蜷缩,扣住他的腕骨。

她……不让他走。

这个认知,像一股汹涌的暖流,瞬间冲垮了马嘉祺心里所有的理智和预设的界限。

他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克制,在她这无意识的挽留下,溃不成军。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她抓着。

黑暗中,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骤然失控的心跳声,擂鼓一般。

过了几秒,或许是感受到他没有离开,江稚鱼抓着她的手微微放松了些,唇瓣无意识地动了动,发出一声极轻的、模糊的呓语,像是……

江稚鱼“冷”

这一个字,彻底击碎了马嘉祺最后的犹豫。

他不再迟疑,轻轻回握住她的手,然后动作极其轻缓地,掀开被子另一角,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他刚一躺下,江稚鱼就像找到了热源的小动物,本能地循着温暖靠了过来,钻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发出一声满足的、几不可闻的喟叹。

马嘉祺身体有瞬间的僵硬,随即彻底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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